长篇历史小说《雪域天妃：尺尊公主传奇》

第四卷 佛光永照  

第四章 村镇夜探与卧底踪迹

队伍抵达恒河南岸的卡鲁村镇时，夜幕已完全降临。村镇不大，只有几十户人家，大多以耕种和摆渡为生，见突然来了一支带着兵器的队伍，村民们纷纷关门闭户，只有村口的一家小客栈还亮着灯。

李恪先带人去客栈交涉，客栈老板起初满脸戒备，直到鸠摩罗什拿出天竺官方的通关文牒，又承诺支付双倍房钱，老板才松口，将客栈的上下两层都腾了出来。

“公主，我已让士兵在客栈周围布防，前门、后门和屋顶都有人值守，若有异常会立刻通报。”李恪安顿好士兵后，向尺尊公主禀报，“另外，我让两个士兵换上当地服饰，去村镇里打探消息，看看有没有关于曲女城或戒日王的传闻。”

尺尊公主点头：“做得好。巴姆，你去检查一下客栈的食材和饮水，避免有人下毒。”

晚饭时，客栈老板端来简单的咖喱饭和烤饼，他看着众人，欲言又止。文成公主察觉到他的异样，轻声问道：“老板，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们说？”

老板犹豫了片刻，压低声音说：“几位贵客，你们是要去曲女城吧？最近别去了，太危险！”他指了指窗外，“前几天有从曲女城来的商人说，城里抓了好多僧人，还说要在佛法大会上‘清理异己’，连戒日王陛下的消息都很少听到了。”

这话让众人心中一沉——客栈老板的说法，与密信中“戒日王被控制”的内容隐隐呼应。鸠摩罗什追问：“你知道抓僧人的是谁吗？是摩揭陀国的人？”

“不清楚具体是谁，但听说领头的人穿着金色铠甲，身边跟着好多凶神恶煞的士兵，连大觉寺的僧人都不敢随便出门。”老板说完，匆匆收拾好碗筷，“你们晚上千万别出门，最近村镇里也不太平，总有人夜里偷偷摸摸的。”

待老板离开后，尺尊公主立刻召集众人议事。“客栈老板的话印证了密信不是假的，曲女城确实有问题。”她看向鸠摩罗什，“大觉寺住持现在还安全吗？若他也被控制，我们到了曲女城就没了可靠的联络人。”

鸠摩罗什眉头紧锁：“大觉寺是天竺有名的古寺，住持佛法高深，在百姓中威望很高，摩揭陀残余势力应该不敢轻易动他，但想见到他恐怕不容易。”

就在这时，去打探消息的两个士兵回来了，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块破损的黑色令牌：“公主，我们在村镇西边的破庙里发现了几个黑衣人，他们见到我们就跑，我们没追上，只捡到了这个。”

尺尊公主接过令牌，只见令牌上刻着一个“摩”字，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。“是摩揭陀国的令牌。”鸠摩罗什一眼就认了出来，“他们果然追来了，还在村镇里安了眼线。”

“不能等他们先动手。”李恪站起身，“今晚我带一队士兵去夜探破庙，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，说不定还能问出戒日王的具体情况。”

文成公主担忧地说：“夜里行动太危险，万一他们设了陷阱怎么办？”

“若不主动出击，等他们摸清我们的情况，只会更被动。”李恪语气坚定，“我会带精锐士兵去，尽量不打草惊蛇，一旦有动静，会立刻发信号回来。”

尺尊公主思索片刻，同意了李恪的提议：“你带十名士兵去，巴姆跟你一起，她熟悉追踪技巧。记住，以打探消息为主，不要硬拼，若遇到危险，立刻撤退。”

深夜，李恪和巴姆带着士兵，悄悄摸出客栈，向村镇西边的破庙走去。破庙早已荒废，屋顶漏着洞，月光透过破洞洒在地上，形成斑驳的光影。庙门口散落着几个酒坛，里面还残留着酒气。

“有人来过，酒坛还是温的。”巴姆蹲下身，摸了摸酒坛，又指了指地上的脚印，“脚印朝向北边，应该刚走没多久。”

李恪示意士兵们跟上，沿着脚印向北追去。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，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树林，脚印消失在树林深处。就在众人准备进入树林时，巴姆突然拉住李恪：“小心，有陷阱！”

她指着地面上一处不起眼的草堆，李恪用剑拨开草堆，只见下面藏着一个深约三尺的坑，坑里插满了尖锐的木刺。“看来他们早有准备。”李恪压低声音，“分成两队，从两侧包抄进去，注意观察周围动静。”

士兵们分成两队，悄悄进入树林。树林里静得可怕，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。突然，巴姆听到左侧传来轻微的脚步声，她立刻拔出佩剑，朝声音来源处扑去，只见一个黑衣人正躲在树后，手里拿着一支弓箭，对准了李恪的方向。

“不许动！”巴姆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，将他按在树上。黑衣人挣扎着想反抗，却被随后赶来的士兵按住。李恪上前，扯下黑衣人的面罩，发现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，脸上还带着一道刀疤。

“说！你们的首领是谁？戒日王被关在哪里？”李恪厉声问道。

黑衣人咬着牙，不肯说话。巴姆见状，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——正是之前在破庙里捡到的“摩”字令牌，在他面前晃了晃：“你以为你们的人能保住你？摩揭陀国早就放弃你们这些小喽啰了，若你说实话，我们可以饶你一命。”

黑衣人看着令牌，眼神动摇了。沉默了片刻，他终于开口：“我们的首领是摩揭陀国的王子阿罗憾，他现在就在曲女城的王宫附近，戒日王陛下被关在王宫的地下密室里。”

“佛法大会上的计划是什么？”李恪追问。

“阿罗憾想在佛法大会上，当众宣布戒日王‘禅位’给他，若有人反对，就下令士兵屠杀所有僧人，还有你们这些外来的使者。”黑衣人说完，浑身发抖，“我只是被抓来当差的，求你们别杀我！”

李恪确认黑衣人没有说谎后，让士兵将他绑起来，带回客栈。走出树林时，天边已泛起鱼肚白，李恪看着东方渐渐亮起的晨光，对巴姆说：“幸好我们来了，否则到了曲女城，真要落入阿罗憾的陷阱里。”

回到客栈，众人听完黑衣人的供词，都松了一口气——至少现在知道了戒日王的下落，也摸清了阿罗憾的阴谋。尺尊公主看着窗外的晨光，对众人说：“看来我们不能按原计划去曲女城，得先想办法联系大觉寺住持，里应外合，救出戒日王，阻止佛法大会上的阴谋。”

鸠摩罗什点头：“我有一个办法，大觉寺每周三会派人去城外的施粥棚给百姓施粥，我们可以乔装成百姓，去施粥棚找大觉寺的僧人，让他们带消息给住持。”

“好，就这么办。”尺尊公主站起身，“大家先休息两个时辰，吃过早饭，我们就出发去曲女城外围的施粥棚。这一次，我们一定要粉碎阿罗憾的阴谋，让佛法大会真正成为传播和平的盛会。”

阳光透过客栈的窗户，洒在众人身上，驱散了一夜的疲惫。虽然前方的路依旧充满危险，但每个人的眼神中，都多了一份坚定——为了守护佛法，为了天竺的和平，他们必须全力以赴。